经验不足,做不到处变不惊。
——不过七岁八岁的小孩能有什么经验。
朝暮没把脸正回来,保持着这个动作慢吞吞说:“咳……讲真话你就生气了?”
他抬手碰了碰被时岁打的位置。
表情有些复杂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时岁偏了偏头:“你不是就想让我生气?还想再挨一拳?”
由于很长的一段时间时岁都在和神经病周旋, 她很清楚地分辨出——
朝暮的种种行为已经向着血族的精神状况靠拢。
猎人的生活时间也几乎和血族一致,早上休息晚上出任务,日夜颠倒。
他们很多时候找不到血族的据点, 只能在对方活动的时候把他们赶尽杀绝。
不晒太阳就是容易心理变态, 像是应洵这样正直克制的猎人已经不多了!
当然, 也有可能是朝暮做血族血包久了的缘故。
时岁语气堪称冷酷:“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,所以没兴趣知道你惨痛的过去。”
她觉得朝暮应该是有些缺爱的类型, 干脆就直接说出口。
“如果想要别人的关注多往自己身上放, ”时岁背在身后的手甩了甩,“那最好还是真诚一点。”
朝暮猛地抬起头看向时岁。
那张本身就白还很少晒太阳的脸上露出了难堪、恼怒、等混杂情绪,随后那双猫眼狠狠瞪了时岁一眼。
朝暮就这么从五楼的洞口翻了出去, 落点在四楼的窗口。
时岁:“……”
应洵说他作为搭档不太行原来指的是这样啊!怎么一说就破防?
由于时岁给了朝暮一拳, 再加上后来的话似乎有点把人说生气了, 后面时岁没在训练营看见他。
于是后半晚上, 原本两人的巡逻变成了时岁指导几个小孩做训练。
时岁站在训练场旁,手环着胸问旁边沉默的教练:“你知道时年的事吗?”
教练摇摇头:“我们更替的速度也很快如,如果是想问二席和前三席的事……”
今晚死了好几个人, 目前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个教练,大概是唯一一个清楚时年过往的人了。
时岁点点头:“明白了。”
他们对死亡的感知能力似乎已经下降到了某个程度, 并不为了同僚的死亡感到悲伤。
地面上的血越来越多了,那些孩子们受了伤也要继续训练, 从时岁站在这里开始已经持续了快一个小时。
……这样不就相当于培育战争机器吗?
时岁正这么想着,听见旁边的教练说:“……在成为猎人的每一天, 我们都告诫自己, 不要恐惧死亡。”
她的脸上有些细纹, 不笑的时候很严肃。
“这是这些孩子们必须经历的,只要血族存在一天, 猎人的训练就一天不能停下,否则……”她轻轻叹了口气,“否则这些恶魔会伤害他们、他们的家人,还有更多无辜的人。”
猎人的训练营很残酷,冷血。
但又有着必须存在的理由。
她朝着时岁友好地笑了一下:“你的弟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…人类的希望之一,他会没事的。”
……
第二天倒是休息日,时岁从早睡到下午,起来之后又进行了大约两个小时的训练。
大约六七点,时岁在准备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好友的电话。
电话那头是好友的哭诉声:“呜呜岁岁,你能不能来接我,呜呜……”